初次听徐锦燕抚琴,先是轻轻的一声duang,~~~,~~~,然后一声比一声渐强,乐曲就这样响了起来。声音在琴室中回荡往复,延绵不绝。坐在那里才一会儿,竟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。琴声停了,心里好像有种什么东西被人拿走了的感觉,空空的。
我问她这是什么曲子。她说这是《阳关三叠》。刚刚送走了一位好友,所以手中不自觉地就流出了这首曲子。
听朋友介绍,徐锦燕弹琴有十几年了,所以很感兴趣,她是如何能够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的。
徐锦燕这样说,很多学生都会问到这个问题。你把古琴融入自己的生活,融入自己的思想,你与古琴不可分割,古琴成为你身体和思想的延伸,每一天抚琴听琴就成为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。这个时候,练习古琴不再是坚持与否的事情,而是如同饮水吃饭一样,是不可或缺的了。你饮水吃饭会不会无法坚持?当然不会。这就是你的生活。
徐锦燕回忆,初学古琴时,还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。有一次出去旅行,每个人都要出个节目,于是带了古琴一起去。在溪边与朋友一起弹琴聊天,琴声在空山幽谷中回荡,如同有人与自己一唱一和。第一次感受到了琴声在大自然中的魅力。
从此,一发不可收拾。每次出门,无论去高山和大海,都要带着古琴。在更广阔的、更静谧的、更滋润的天地间抚琴,会给人以无限灵感和遐想。在此情此景之下,一定会有一收琴曲,从心中流淌而出。偶尔出门没有带琴,这一路就如同少了什么东西,手里空落落的,心里也空落落的。
再后来习琴日久,观察很多事情的时候,都会有一个从琴出发的角度出来。
在徐锦燕看来:古琴,只有两种状态:有声、无声;琴人也只有两种状态:弦在手中、弦在心中。命运如琴,时或有声,时或无声,有声坦然,无声淡然;人生如弦,时在手中、时在心中,或有弦或无弦,拿得起也需要放得下。懂了凡事顺其自然,因上精进,果上随缘,也就做好了自己。剩下的事情交给时间就可以了。
在这个空虚漫天,需要碎片化生存的时代,能有这样的感觉真的很难得。也许,就是因为有了古琴的牵绊与寄托,这些弹琴的人儿才有了平静的内心与自由的灵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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